一道醇厚如酒的嗓音传来,季月欢眼前一亮,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风尘仆仆的季予阳和拿着一把扇子的季予月正在南星的带领下快步赶来。 应该是刚下了朝赶过来的,季予阳身上还穿着未褪的铠甲。 这是季月欢第一次见季予阳穿铠甲,与上次见到的温和英朗不同,身穿铠甲的大哥像是变了一个人。 精心打磨过的铠甲即便入了室内,也依旧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甲叶精致,紧密相扣,肩部吞肩兽造型威猛,利齿毕露,满含肃杀之气, 而大哥的双肩此刻显得极为宽厚,毫不费力地撑起那看着就极为沉重的护肩,头盔下的脸庞比起上次见到,又黑了几个度,但依旧不掩俊逸,眉眼深邃明亮,眼神坚毅沉稳,哪怕此时带着笑,也无法将他身上的那股摄人的气场完全遮蔽。 他的身形本就挺拔,如今在盔甲的加持下,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光是瞧上一眼,就让人安心不已。 季月欢想起以往看小说的时候,总有作者形容一个人是天生的将领。 以前她觉得这样的描述过于抽象,她根本想象不到画面。 但现在有了。 季予阳,就是天生的将领。 她起身就朝季予阳扑去,“大哥!” 季予阳没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手忙脚乱地接住她,宠溺又无奈: “我这一身风尘仆仆的,都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你也敢扑?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季月欢抱着他不撒手,“才不嫌弃大哥呢!衣服哪儿有大哥重要?” 季予阳心里暖烘烘的,但还是把她从怀里拎了出来。 “那也不行,大哥回得匆忙,一身的臭汗,待会儿熏着你了怎么办?早知道就更衣完再过来了,你怎么样?” 他说着,上下打量她,见她平安无事才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捏了捏她略显苍白的脸蛋儿: “瘦了,大哥的宝贝妹妹这才多久不见就瘦成这样……” 他叹着气,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季月欢不想让他担心,只得狡辩: “是你回来得不是时候啦,你要是早几天回来看到的就是肉肉的我,祁曜君天天给我安排一大桌子菜,吃都吃不完那种!” 也就是她高烧昏迷了五天,油米未进,想不瘦都难。 祁曜君先前费那么那么大功夫才勉强养起来的二两肉,转头就没了。 “那也还是他照顾不到位,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进了宫反倒是一再受伤。都说宫里好,也不知道好在哪儿,连我这么大个妹妹都护不住……” 季予阳话语间难掩对祁曜君的怨气,这让紧随而来的祁曜君一下停在原地。 他知道季予阳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季予阳的武功不弱,他过来又没有刻意收敛步伐,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谁让他说的也没错呢。 因为季予阳的遮挡,季月欢也没注意到他身后的祁曜君,闻言只能讪笑。 她没办法承认错误,这个锅只能祁曜君背了。 也不对,原主本来就是死在宫里的,也不算冤枉人。 于是季月欢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就是!” 祁曜君:“……” 季予月也上前一步,和季予阳一起,更加严实地将祁曜君挡在身后,他一脸的委屈: “妹妹真是太偏心了!明明我和大哥一起来的,你怎么只看见大哥看不见我!” “因为二哥昨天才看过呀!” 季月欢说着,还是上前也抱了季予月一下,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季予月满意了,刚准备得意两句,就见季月欢放开他,转头对季予阳眨眼: “好了,刚刚从大哥身上沾染的灰尘都给二哥了。” 季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