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的大脑飞速运转,只能用尽自己的努力去劝: “欢欢,别冲动,你想想南星和冬霜,想想你的哥哥们,还有你的爹娘……” 说着说着,他像是忽地想起什么,赶忙道:“欢欢,你想想你的祖父,你的祖父不希望你这样……” 她还是没反应。 祁曜君着急,脑中灵光一闪,他几乎脱口而出,“欢欢,想想你爷爷……” 爷爷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季月欢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个慈祥又干瘦的小老头。 他站在她前方不远处,叹息一声问她: “幺妹,你在做什么?” “我在……” 季月欢张嘴,下意识要回答,话到嘴边却一下顿住,大脑一片空白。 对哦,她在做什么? “欢欢,松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欢欢?你看看朕,看看腊雪,她还在……” 腊……雪? 季月欢怔怔地,下意识朝祁曜君的方向机械性地转动脑袋。 祁曜君见她终于有了点反应,松了一口气,又放柔了声音,“欢欢,把手松开……腊雪来了,我们先看看腊雪,好不好?” 季月欢在祁曜君的引导下,她目光缓缓移向门口,那里,浑身是伤的腊雪已经被带了过来,冬霜红着眼睛忙从侍卫手中接过,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腊雪确实还活着,但面色苍白如纸,衣服很多地方都破了,破损处则被斑驳的血迹晕染,狼狈得像个随时能被风吹走的破布娃娃。 她应该很疼,站都站不住,双眼也有些迷离,但她仍然强打起精神,见季月欢望过来,她努力扯起嘴角: “小主……奴婢、奴婢没事……” 她的声音也不复以往的清脆,此刻沙哑难听,事实上季月欢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季月欢鼻子一酸,终于松了手,踉踉跄跄朝腊雪奔去,抱住了她。 “腊雪,腊雪……” 失而复得的喜悦将季月欢淹没,她一声声呼唤她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流,“你还在,真好,你还在……” 腊雪本来打定主意不能在主子面前哭的,眼前却也有些忍不住。 她很想回抱住季月欢,但是没有办法。 她受了伤,兰妃虽然没有杀她,但每天都会对她用刑,拿她撒气。 她此刻手上身上都是伤,根本使不上劲。 她只觉得自己好没用,似乎总给自家小主带来麻烦。 上一次小主为了她闯了听雨阁,这一次小主又为了她险些杀了兰妃,酿下大错。 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可即便她这么没用,小主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她何德何能? 季月欢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放开她,她帮腊雪擦拭泪痕,抚摸着腊雪苍白的脸颊: “我……我有没有弄疼你?” 腊雪哽咽着摇头,“没有……小主……奴婢多谢小主救命之恩!” 季月欢苦笑。 说什么救命之恩,分明她的一切祸患,都是她招来的。 思及此,季月欢看着腊雪身上的伤势,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的衣服破了许多处,上面都是深深浅浅的血痕,看起来,像是鞭刑。 身上有没有别的伤暂时不知道,季月欢也不可能当众掀开她的衣服检查。 她只是深吸一口气之后,转头问南星: “星星,你记性好,还记不记得宫规有没有说殴打嫔妃是什么罪名?” 南星一愣,随后歪着脑袋想了想,迟疑着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 季月欢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果然。 古代的律法并不完善,它不会像现代法案一样,桩桩件件严格罗列,力求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