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不在乎,赵半甯更加不在乎。
程煜说的没错,除了那些以盗墓为生的人,谁都不会在乎这所谓的发丘印。
在正常人的眼里,这枚印,充其量是个值得把玩的古董罢了,那些所谓特殊的含义,又或者发丘一脉矢志坚信的发丘印能带给他们别样的力量,那都是他们自己心中的一股执念罢了。否则,发丘印消失那么多年,姚家还不是把发丘一脉一直传承到了现代社会?
接过程煜抛来的发丘印,赵半甯毫不犹豫的将其扔给身旁一名军汉,道:“熔了它。”
那名军汉咧嘴一笑:“好嘞!”
说罢,手里将发丘印抛上抛下,快步走出了哨卫。
他们如此满不在乎,可邱天宝却快要疯癫了,他在地上蠕动着,疯狂的蛄蛹着,试图追上那名军汉的脚步。
嘴里不断的嘶吼着:“不可能,你们不敢毁了发丘印,这是曹公赐予我们的宝物,你们绝对不舍得毁掉它。你们在诈我,你们还在诈我……”
赵半甯听的心烦,一拍桌子喊道:“给我回来,去叫人,找个铁匠用的风箱来,老子当着这个二胡卵子的面熔了这个破印。”
很明显,赵半甯知道,这是摧毁邱天宝心志的最佳手段,是以原本并没有那么愤怒的他,十分配合着程煜的行动。
这一下,邱天宝惊呆了,他嗫嚅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名手持发丘印却丝毫没有半点尊重,只将其在手中抛上抛下的军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想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真的毁了发丘印。
军营里本就有自己的铁匠,否则损坏的兵器交给谁修理呢?所以很快,两名军汉就抬了一只风箱上来,跟随他们身后的,甚至是四名抬着煅炉的军汉。
将煅炉和风箱重重的放在了城墙之上,早有人卖力的鼓起风箱,呼呼的风声灌入煅炉,煅炉的温度飞快的升高,炉子里很快就是一汪红的不能再红的燃烧着的煤块。
赵半甯走下营帐,干脆从那名军汉手里拿过了发丘印,毫不可惜的扔进了煅炉当中。
一时间,邱天宝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你们怎敢!”随即,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嘴角沁出微微有些发黑的鲜血。
程煜看看依旧跪在一旁,早已经乜乜呆呆的黄平,道:“黄旗头,若是你能将邱家在朝中安插的那些外戚供出来,你还有活路可走。”
黄平茫然的看着程煜,口中讷讷的说道:“程头儿的手段真是……可是,你真的能放我一马?”
“流放是少不了的,毕竟你这种身手,让你逍遥自在我还真有些不放心。但是你不说,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你的家人那边,呵呵,锦衣卫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黄平顿时心如死灰,再没有半分犹豫,道:“在我家中,床头雕花处,细寻的话能发现一个暗格。暗格之中,有邱家在各处衙门安插的人手。不过,那些人也都是奉命行事,都不过只是胥吏而已,还望程头儿……费总旗,高抬贵手,别太为难他们,至少不要为难他们的家人。”
费林心有戚戚然,看了看程煜,觉得今天的程煜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了。
又看看黄平,虽然这是个空降下来的小旗,但毕竟也在他手下当值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到了这副田地,虽说也只是他咎由自取,但费林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至少在我这里,我可以承诺,不会祸及他们家人。名单中的那些人,若无武艺在身,我也尽可承诺留他们活路。”
这话说的很清楚了,要怪,就怪你学了武功,毕竟,放过了那些人,从今而后就是他们在暗,没有人愿意留下这样的隐患。
黄平凄然一笑,他知道,程煜既然承诺了,自己或许真的可以苟全性命,但这要让他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他作为外戚,妻子就是邱家人,如今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