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这哪里是什么翻案的誓言,明明是宣战的战书!
一刹那间,整个大殿安静,沉寂,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乌云压顶,极低的气压,似乎要把人的心肺胸,挤压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宇文叶气得一个仰倒,他呵呵呵地冷笑出声,笑声瘆人,透着一股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恶意,“你以为你是谁?能在大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狂妄至此?”
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玄甲十三军,既然已经被历史盖棺定论,成为臭名昭著遗臭万年的叛国之军,那就该乖乖地承担其骂名,成为人人可以践踏的污泥尘埃,可以唾骂的粪土屎便!
王琳琅的眼眸,微微地一转,刹那间,似是有万千星辉乍泄而出,“我是谁?我是大魏的皇后,新玄甲军统帅,剧作家青莲散人。只要我愿意,你以及你的同党,你们手中拿着的东西,就会像是雪片一般,飞出平城,越过黄河,传遍天下。进而遗臭千年,永垂不朽!”
“竖子尔敢!”宇文叶怒发冲冠,一双狡猾如狐的眼睛,,王琳琅的脸色,就像是晴空万里,陡然间,变得乌云密布,天昏地暗。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奇得仿佛五雷轰顶。似乎有什么事,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
待要伸手去抓,那张纸却旋转着,像是突然间有了生命一般,脱离了她伸手可及的范围,像是一片叶子一般,游荡荡地朝拓跋宏飘去。
随着那一行行熟悉的字体,熟悉的印章映入眼帘之中,一副见鬼一般的表情,募地爬上拓跋宏的脸颊。惊愕,愤怒,悲哀,这些表情,像是调色板上的燃料一般,一股脑儿地涂上他的脸,使得他一贯清雅淡然的脸,在这一瞬间,似乎扭曲得变了形。
眼前这密旨,这印章竟都是真的!
小时候,他曾经因为贪玩,打破过那印章一个小小的角,所有那被破坏掉的一角,印刻出来,便像是少了一个爪子!
清河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般的弧度,如玉的手指轻轻地一勾,那张轻飘飘的纸,打着转儿,有意识般瞟向每一个忠贞的保皇党人。它在他们面前停驻,盘桓,逗留,直到每一个人清晰地看到,并深深地印记住上面的内容,签名,印章,才飘飘摇摇地飞到了李然身前。
“你也看看罢,免得找错了仇人,像头无脑子的蠢猪一般!”清河王拓跋迟,语气淡淡地说道,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邪恶。
“不————不————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跪在地上的李然,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嚎叫之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伸出蒲扇般一般的大手,想要抓住那张薄薄的纸片,不料那张纸,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迅速地后退。
一个眨眼的瞬间,它已经风驰电掣一般,撤回到拓跋迟的手中。他睨着一双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光芒与黑暗,在其中闪回交替,像是隆冬一般冷冰冰,“陛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在座的各国来宾,以及处于被告地位的众大人,都可以看一看!”
“不————不————不要!”拓跋宏几乎是尖叫出声。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他的皇叔,虽然一向随心所欲,目中无人,但终究还是顾忌到大魏皇家的颜面,没有将这件事,捅得天下皆知。
这一瞬,他又无比悲哀,他的父皇,先帝拓跋健,目光竟然短浅到这种程度!仅仅是因为慕容正功高震主,北部人民皆知战神,而不知君王,所以就暗下这道宛如死神镰刀一般的密旨。一刀挥下,三十万玄甲军,灰飞烟灭,成为历史滚滚车轮下的无数冤魂。
有比这更惊天的丑闻吗?
如果这样悚然的消息,泄露出去,那这大魏,还有谁来冲锋陷阵,谁来忠贞奉献,谁来敢为天下先?
似乎是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像是惊马一般,在拓跋宏脑袋